牛津感悟：“牛”人的自由与追求

　　有人把剑桥大学的学生简称为“剑”人，牛津大学的就可以称之为“牛”人了。

　　2012年9月20日，怀着激动心情，我提前两周到牛津报道，成为一名新“牛”人。作为一名老“雅思”，虽然对牛津大学历史人文很熟悉，但当我跨进牛津校园的时候，穿梭在教堂与坟墓错落有致的校园里，我仍然被活脱脱的惊艳了。

　　初见牛津： the oldest of the old

　　依稀记得大学一位从未到过牛津的老，煞有介事地对我们说：Oxford 的本义是“牛+渡口”，就是那里曾经是牛群过河的地方。虽然我知道名不副实，但刚从Gloucester Green 汽车站出来，我一路都在寻找“一条大河”，很失望，没见到想象中那般雄壮的河流，只见到被绿化簇拥的约3-4米宽的水沟，当然，牛就更没有踪影了。即使有，牛群过这种水沟，想必也没有多壮观的场景。据说，“牛津”是英国地名里完全采取意译的一个词，“剑桥”(或者“康桥”)只有后一半采取了意译。

　　到牛津的第二天，我就迫不及待地按照钱钟书先生(真正的牛津的牛人之一)所讲的adventure精神开始了探险。最令人称奇的是，会经常看到牛津大学的学生就坐在坟墓边上，读书聊天，自得其乐，毫无顾忌。我不禁在想：难道他们“到家了”?(此处引用小沈阳2010)走进一些小巷，或者走到某些教学楼一侧，都会猛然发现一堆墓群，小的有数十方米，大的甚至超过两个蓝球场的面积，横七竖八，高低起伏，有的矗立着碑铭，有的横躺着石棺，周围杂草丛生，或古树屹立。

　　牛津大学许多学院的大楼，前身都是中世纪的教堂。按照英国新教的传统特色，教堂的后院一般都设有坟墓。几百年来，牛津大学不断发展，越来越多的教堂被改建成学院，作为学生休息或学习之用，但为了尊重传统和历史，牛津市和牛津大学都将其完好地保存了坟墓。仔细观察那些坟墓的碑文，会发现有的已年久失修难以辩认，有的则刻着拉丁文，有的则刻着古英语，只有上面写着“16**”、“17**”或者其他一些罗马数字，才直观地告诉我们游览者，这里曾经历过数百年的沧桑和古老，在时间里，这里沉淀的是种宁静。

　　能触摸时间的沉淀，是我初见牛津的喜悦了。

　　再见牛津：the craziest of the crazy

　　在一片伴随着墓地和教堂的静谧之地，牛津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她的莘莘“牛”子们的那种疯狂。

　　故事发生在一个夜晚。

　　我到学院报到后不几天，学院安排了专门针对国际学生的小规模迎新晚宴(induction dinner)，其中男士着正装女士着晚礼服出席，各种美艳，肤色杂陈，觥筹交错， 难以细表。我在国内属于相对好男人，一不吸烟，二不多酒。所以对这种情况就难以招架了，三杯两盏淡酒之后，愁下眉头，酒上心头。好不容易看着显示英国时间的时钟走过了11点，大家终于要握手see you。 其中有个读教育学博士第三年的师姐，一袭黑色长裙，云髻半挽，面如桃花，朝我们几个男生走了过来，朱唇微启，道：“would you guys like to go for another drink?”我受这句话的打击太大了，没来得及观察其他同学的表情，只记得大家呼朋唤友，同时拉着我去了里学院不远的一个酒吧(pub)，大家谈论着各种酒的味道，我只记得自己要了半品脱黑乎乎的啤酒。 这是个怎样的学校啊，我当时思而不解。师姐的一句话让我得一知半解——“at Oxford, we play hard”, 我问“but how about study?”, 此姐道:”study harder”.

　　这位女博士师姐功力的确深厚，一语道破了看似宁静平淡的古老学校里那群“牛”人们中不安分的那股“牛”劲，而其中最更要紧的是他们如何 strike the balance between hard play and harder study(平衡两者).

　　故事没有就此结束，大概过了个把小时，师姐再次语出惊人，“再换个地方喝一杯”!我差点当场晕倒!据说，那晚，我们又徒步狂奔数公里去了 Eagle and Child (托尔金经常奋笔疾书的地方)和它对面的Lamb and Flag (克林顿经常高谈阔论的地方)。最后，我醒来的时候，外面下着英国式的朦胧细雨，让人有一直睡下去的动，抬手一看，已经是下午1点了。

　　后来得知，这实际上算比较正常的了，英国人叫做pub crawl，我觉得crawl这个词用的太到位了：就是喝的站不起来，爬也得爬到N+1个pub去。

　　牛津大学在这个方面充分尊重学生的自由，并且在各种sessions上学校或学院的头头脑脑们都鼓励大家去relax，去socialise，然后精神百倍地地投入无限的为学术奋斗的事业中去。所以，不仅学院外面有各种pubs，学院里也设有一个bar，只不过开的时间有限，一般是晚饭后到10 点半左右，供想要小high一下的学生去喝一杯。

　　爱上牛津——best of the best

　　书接上回。

　　在经历了orientation阶段大规模疯狂之后，终于开始了正式的课程，Week One, 让人又爱又恨，又憧憬又抓狂的Week One. 牛津的学期，个人总结，Week -1 和Week 0 (Naught )主要让你兴奋(pubs and parties)，Week 1开始，让你知道兴奋之后的平静，和平静之后的另一层次的疯狂，那就是努力学习。

　　鲁迅说，他把别人用来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写作。而这里的“牛”人是骑着单车，喝着咖啡，想着没完没了的reading lists和每周都来的 essays。这种时候，不喝咖啡是不行的，喝咖啡也未必能行的。

　　有个英语系的同学在读D. Phil(博士)，专门研究莎士比亚时期的戏剧以及剧团管理，他跟我说上个学期为了完成一个chapter，从天早晨9点一直写到第二天早晨6点，中间一共喝了3大杯咖啡，N袋茶，洗了两次澡。每个人都有熬夜的故事，所以，我们见面的时候很重要的一个话题是交流都是怎么熬夜的。

　　我们专业有4门专业必修课，1门专业选修课，1门定量研究导论，还有老板们strongly recommended的各路神仙来牛津做的public seminars。 每门专业课都有三四十篇(本)参考书。要比较深入的读完一篇学术期刊文章，我们的加拿大同学说他得需要3-4小时。一天有24小时。刚开始的时候，我错误的认为英国的夜比较长，所以我可以支配的时间会些，渐渐地明白这是痴心妄想(被逼无奈的好傻的想法)。

　　几乎每个人都很累，但当你看见你的导师，看见图书馆静静的呆了几百年的桌椅，看见学院墙上久经岁月沧桑的砖石，看见那方蓝底的University of Oxford的logo，你忍不住再疯狂一点， study harder。

　　在去牛津之前，经常听到有人这样揶揄英国的硕士课程：“就一年，能学到什么呢?好好体验一下生活吧”。虽然我觉得一年的时间不短，需要学习的东西，也觉得这个“体验”确实是滚滚潮流，但是，牛津的岁月让我体会到了，时间是有密度的，人生也是有密度的。这个时候，一年不会是种遗憾。这个时候，我希望可以再来一年。

　　在我最喜欢的图书馆Redcliffe Camera 前

　　在Ashmolean博物馆学习下棋(a Medieval board game)

　　师资简介：郑庆利 北京新航道学校雅思写作、SAT写作主讲。牛津大学硕士生、四川大学英语语言文学学士。胡敏雅思教材第六代之《雅思写作法宝教程5分-6.5分》主要编纂者之一，代表作《就是要你过雅思写作 6.5 分》。因其在雅思写作研究与教学方面的突出成绩，被北京市海淀区政府教委授予“2009北京市海淀区教师”称号。其授课风格幽默风趣、激情飞扬，以实用有效的写作技能出无数雅思写作学生，被学员亲切称为“小强老师”。